思路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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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

官司赢了，我如愿和陈景行离了婚。

从法院出来的时候，他叫住我。

“许攸，你真狠心。”

我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。

“是你逼我的。”

“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。”

他追问。

我没有回答他，转身朝反方向走去。

陈景行净身出户了，房子，公司归于我的名下。

我解散了公司，将一部分财产捐给了福利机构，然后回到学校，开始上班，好像曾经的十几年都像做梦一般。

陈景行失去了所有。

张偌彤被从乡下来的父母强迫带回了家。

她求陈景行救她。

可陈景行一无所有，他如今连自己都保不住。

陈景行来学校找我时，是我没有想到的。

他憔悴了很多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。

“许攸，我们谈谈。”

我礼貌地将门关上“不用了，请滚。”

他伸手去扒门儿：“就这一次，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。”

再次踏上和陈景行回小县城的路上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。

外公留下的老宅子前些年被拆迁了，那里现在新建了一所小学。

我和陈景行站在门外。

里面彩旗飘飘，他忽然出声。

“姐姐，对不起。”

我身形晃了晃。

没有说话，他继续自言自语道。

“你说得对，我这种人不配得到爱，十几年了，姐姐其实，那会，我只是觉得我们在一起太久了，太了解彼此了，在面对新的诱惑时，我鬼使神差地上钩了，我知道，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，姐姐，如果回到十几年前，你那会儿还会带我离开吗。”

他认真地看着我，我抬头撞上他的眼神。

“不会，陈景行，你就应该一辈子活在黑暗里，因为你这种人不配在阳光下生活。”

他笑了，笑都悲伤。

“我后悔了，许攸。”

“回不去了，陈景行。”

我说罢转身离开。

我再也没见过陈景行，在得到他的消息，是他自杀了。

在狭小的出租屋里，划破了手腕。

被发现时，尸体已经呈现了巨人观。

警察找到我，说在他尸体的旁边留下了一封信，是给我的。

我打开，信上只有一行字。

“许攸，谢谢你。”

我将信扔到垃圾桶。

18岁的陈景行很爱许攸，他爱了许攸十年，可是只有十年。

斯悦找到我，死缠烂打说要一起去旅游。

飞机上，她闭目养神同我讲最近又接到的几起官司。

半晌，她问道“所以，爱到最后都是些什么。”

我摇头，看向窗外，爱到最后是算计，是背叛，是原告被告。

我闭上眼小憩，梦里，那个盛夏。

梦里，陈景行和我擦肩而过，而我们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