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路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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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

医院里，女孩儿拉着病床上尚算年轻的女人的手。

“小雀儿，替妈妈好好快乐。”

突然惊醒，梦中画面模糊，只有消毒水味十几年依旧刺鼻。

细细清洗干净全身血迹和脏污，我草草处理头上伤处。

因为碰了水，不知哪处感染了，晚上高热席卷全身。

冰凉的手甫一探上额头，我便急切的抓住。

仿佛这样能让我好过许多。

那手却挣开来。

昏沉间，有颗粒和着冰凉的水灌入口中。

我渴望着能让我舒服点的东西。

恍惚间环上个棉花娃娃，像小时候抱着睡的布娃娃西西，只是这个格外凉。

鼻尖蹭在娃娃脖颈，一点也没儿时柔软，甚至突然僵硬的像木板。

为什么都变了，全都不一样了。

突然酸涩涌上鼻头，泪水似被蒸干。

我呢喃：“西西，好痛。

连你，也不要我了吗。”

被刺眼的光照醒。

入目竟不是昏暗潮湿的房间。

窗明几净，暖黄的日光，外面葱郁的树木。

是我几个月不曾见过的。

这里应该是楼上的客房，对面似乎就是男人的房间。

手上在输着液，高烧已经退了。

我端起桌上的饭菜大口扒拉。

我不会再寻死，遭受苦难的不该是我。

百无聊赖等到晚上，男人终于回来。

我趴在床上，支着下巴看他收拾桌面，拔针。

然后被他提起来换药。

好奇怪，明明昨天还被我气的怒不可遏的人。

今天却像没事人儿一样。

也不对，有事儿的合该是我。

他手法相当娴熟，我奇怪问道：“你学过医？”

他不语，看样子不打算搭理我。

我无所谓的明涵：“医者父母心？看来也不尽然。”

他掀起眼皮冷冷瞥了我一眼。

我转头不看他：“可以给我找些书吗，好无趣。”

本就是随便提的，没抱希望他会真带，但第二天早上床头竟放着一摞书。

半个多月，我不分白天黑夜不知看了多少本。

不知是不是见我痴迷看书，他有些放下防备，居然忘记锁房间门。

我拖着石膏腿蹦出去，来到他的房间。

入目便是一幅挂在墙上的手绘画，很大。

画的隐约是个扎着侧麻花辫的女孩儿，看不清五官，但耳边别的一朵山茶花格外醒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