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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奴大欺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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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马车早已驶入了清远书院,青燕小跑着在前头领路。而王妈妈,双手被捆,被拴在马车后头,跟着马车跑,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歪了,金簪斜斜垂落到后脑勺,脸也蹭破了,不沾泥土的青花丝绢绣鞋破了个洞,一身污泥,一身狼狈,惹得怀抱书本的学子们都驻足观望。

    在清远书院,王妈妈可是个人物,认识她的不少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王妈妈吗?”

    “老虔婆也有这报应,哈哈,活该。”

    “小声点,别让她听见。”

    “那马车不是山长家的吗,谁那么大胆,敢这么对王妈妈。据我所闻,福安郡主也要礼让这王妈妈几分的。莫不是得罪了福安郡主?”

    “福安郡主的眼里除了山长还有别人?”

    “老虔婆活该,就得有人治治她,她才知道自己是个奴才,呸!”

    “你们只会看热闹,打狗看主人,有人敢这么糟践王妈妈,那是打的山长和福安郡主的脸面,不知马车里坐着谁,肯定是大有来头。”

    看着这些人的指指点点,王妈妈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。

    她咬着牙,瞪着马车,满眼怨毒。

    马车突然加快了几分,王妈妈一个踉跄再次摔到地上,脸颊朝着地面,被拖磨出了数道血痕。

    王妈妈吃不住疼,叫出声,到了清远书院,忖度是到了自己的地盘了,王妈妈嚣张更胜,“青燕,你是死人吗,快去通知我男人,我被人欺负死了啊。”

    眼见着到家门口了,王妈妈嚎啕大哭起来,声声委屈,声声凄惨悲切。

    青燕急的满头大汗,跑回来要搀扶王妈妈,被王妈妈踢开,恶声命令道:“你滚,快去通知大管家。”

    不管外头如何,马车里的气氛倒是有些诡媚。

    宁静远不言不笑,心中泛怒的时候,眉目冷凝如覆霜,浅唇抿成一道淡漠的弧度,整个人是清贵禁欲的感觉,像一朵遗世独立,不染纤尘的冰莲花。

    郎华娘看他看了许久,看的心头蠢蠢,食指大动,她想咬他一口。

    一定满口清凉。

    她也这么干了。

    将他逼到紧贴车壁,她压过去,双手将他的双臂锁在他的背后,倾身覆上,口里衔着酒,不容拒绝的哺了进去,浅尝辄止,她畅快大笑,仿佛一个招猫逗狗完毕,猫狗炸毛她就拍拍屁股跑了的孩子。

    宁静远呛的咳嗽,清俊的脸涨红,恼羞为怒,一气之下搂住郎华娘,他看不见她的唇,不管不顾就亲了下去,正亲在郎华娘的唇角。

    郎华娘微讶,紧接着就被衔住了唇瓣。

    他很笨拙,不像是亲吻,而是啃,啃西瓜一般,还带着一股子报复的味道。

    他心里大抵是恨她的,一口就咬破了她的唇。

    猛的将郎华娘推开,他一抹自己的唇上血,嫌弃的高昂着头颅,做出鄙夷的样子来,“够了吗?”

    郎华娘舔了舔唇瓣,咂摸了一下自己血水的味道,直言不讳,“不够。”

    宁静远一哽,热血上头,一把搂住郎华娘的腰肢,再度啃了上来,一上来就发狠,带着一股子不咬烂郎华娘的唇不罢休的气势。

    郎华娘觉得他有趣,像只踩在屋脊上,走着猫步,忽然扑上来和她拼命的贵族猫。

    郎华娘一边掰住他的下颌,阻止他毫无章法的啃咬,一边讪讪,心里知道,她把这人逗急眼了。

    “笨蛋,我教你。”

    她一手捧着他的后脑勺,一手捏着他的下巴,歪歪头含住他的下唇,吸吮。

    他是挣扎的,满面羞愤,恼恨无极,想咬死这个臭女人,却被牢牢钳着下颌,上下牙齿都身不由己。

    他口里有青莲的味道,唇瓣软弹紧致,郎华娘很享受的眯起了眼。

    宁静远死死掐住把持着他下颌的那只手,被迫尝到了她唇腔里淡淡的药草香,和微微的甜。

    怀里抱着软玉温香,宁静远清晰的感觉到郎华娘是个女人,不管她多么凶悍霸道,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人,腰肢软细,波涛汹涌,幽幽女儿香无孔不入的将他包裹。

    渐渐的,他掐她手背的力道松懈了下来,情不自禁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。

    点漆如墨的眸漫上一层氤氲,仿佛是动了情。

    而郎华娘一直是享受的模样,眸色清亮,纯粹享受着这个绝色男子带给她的舒服。能有人抱着她绝不自讨苦吃,腰肢软了下来,将整个身子偎依到他的怀里,渐渐放弃主动,懒洋洋的由他掌控。

    眼前这座府邸是依山而建的,周匝有数棵参天大树,树冠如伞,郁郁葱葱,阳光穿过茂密的叶,地上落下光影斑驳。

    守门的是个小管事,一看王妈妈的惨状,先是吓个半死,随后立即跑回了府里。

    “哎,你……”青燕阻止不叠,大喘一口气,拼着命去追。

    车夫苍生也不敢留,马车停在门口,出溜一下跑个没影儿。

    郎华娘跳下车,眉眼带笑,仿佛吃了顿令她五脏六腑都满意的山珍海味似的。

    “我抱你下来。”语调温柔多情。

    宁静远唇瓣红润,冷哼一声,站在车板上固执的道:“你放下脚凳,我自己走下来,我是瞎了,又不是瘸子。你把我当女人吗,处处要人抱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好吧。”郎华娘耐性足足,眉飞色舞的宠着他的别扭。

    府门“嚯”的大开,一虎背熊腰,四方脸的男人冲了出来,身后跟着手拿棍棒的家丁。

    “来者何人,竟敢如此糟践我婆娘。”

    “当家的,你可算来了,快来救我。”王妈妈趴在地上,顿时哭的更惨了。

    四方脸男人一看王妈妈,顿时气血上涌。

    又一看郎华娘和宁静远褴褛的穿戴,顿时勇气无敌,喝道:“给我上,打死这对狗男女,打死算我的!”

    教养的缘故,宁静远站则笔直如松,郎华娘则不是,她歪靠在宁静远的肩头,一手拎着酒壶随意摇晃,一手搭在宁静远的肩头,笑盈盈道:“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果然,你婆娘欠揍,你也不遑多让。”

    在郎华娘把酒壶塞宁静远手里,掰掰手腕准备拿这些老鼠练手时,忽的传来一声冷喝。

    “住手!”

    董大小姐出现了,眉目清冷。

    可这四方脸的男人却装作没听见,同时道:“给我打!”

    董大小姐被扫了脸面,紧是一蹙眉,便冷声淡淡道:“王胡子,你要奴大欺主吗?”

    又将家丁一一扫过,“你们也都想要奴大欺主?”

    “奴才不敢。”王胡子微变脸色,怒气勃勃的应声。

    “奴才们不敢,大小姐息怒。”其余家丁纷纷扔下棍棒,个个诚惶诚恐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,那可是奶过你的人,现在有人这么糟践她,糟践的不是她,而是大小姐你,是对我们府上的挑衅,大小姐,你看着办吧。”说罢,王胡子狠狠瞪了郎华娘和宁静远一眼,转身去救被拖行数里的自己婆娘。

    董大小姐不赞同的看了郎华娘一眼,淡淡讽道:“在王管家眼里,王妈妈已经能和我相提并论了?那要不要,我反过来伺候你们。”

    王胡子一窒,扬声怒道:“大小姐是要包庇外人了?”

    王妈妈登时就哭道:“大小姐,奴婢伺候您这么些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到头来您却为了个下三滥的人委屈自家人,大小姐,你这是要寒我们这些老人的心啊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是啊。”家丁里头有将近一半的人附和。

    董清妩看向郎华娘,“你们若是占理,若是平白无故被人欺负,即便你们忍气吞声,我也不会善罢甘休。可是王妈妈,你是怎么对待我邀请的贵客的,你可知道,这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,你羞辱我的救命恩人,打算置我于何地,想让我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?你们做奴才的本分哪里去了,主人要请的贵客,你一个奴才却要羞辱,不是奴大欺主又是什么?”

    王妈妈和王胡子都微微变了脸色,但也仅是一瞬,遂即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嘴脸。

    “美人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。”郎华娘荡然一笑。

    董清妩顿时想起那日马车里被郎华娘轻薄了的事情,心田荡起微波,清冷的眉目一挑,似笑非笑道:“如此欺负我家的奴才,‘救命恩人’姑娘,你还是进府来给我母亲一个说法吧。”

    她把“奴才”二字咬的微重,淡淡瞟了王妈妈王胡子夫妻二人一眼。

    “开门迎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