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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沉默无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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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文振东将厚长的铁链条在门把手上绕了五圈后,扣上锁!父女二人走向停车场。“咔哒”,后上车的文雨寄上安全带,文雨爸爸发动引擎,回家。

    一般在回家的车里,是父女二人最能畅心交谈的时候。文振东对女儿说:“你是不是要听听我对你两个同学的评价?”

    “是的,虽然他们有点调皮,不过都是好学生!而且和我也很玩得来!”

    一下午的太阳把车内的空气晒得有点闷人,文振东打开了前排的两扇车窗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你的这两个同学都很是打篮球的好苗子,俩人的反应速度都很快!夏伟本身就是一副精明的样子,而且身体素质比较出众,好像情绪也比较活跃!”

    “是的,夏伟是我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呢,头脑能不聪明嘛!”文雨接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钟潇...这伙子的天赋太好了!”

    听到老爸这么夸钟潇,文雨感到有点不可思议:“什么?他那小身板?还有天赋?”

    文振东很久没有看到让他像今天这样有兴趣的学生了。吴宇虽然深得他意,但钟潇给他的感受和吴宇完全不同。吴宇一眼看去就是一个高手,而钟潇却没有这样的气质,他给文振东带来的冲击无法形容,像这号人物在文振东的脑海里还没有出现过模板,或许随着篮球的发展,会出现这样的球员,是在五年后?或者六年后?

    “我特别地让他在我面前投了两次篮,就是想把他出手的瞬间看清楚,后来你们在单独练习运球的时候我也注意看了很久,虽然他身体瘦弱,但是手腕、手指的使用却相当的灵活。所以不论是投篮还是运球,他都能很好地控制住篮球,这种球感就是他最宝贵的天赋。”

    只有肩膀比较宽,钟潇这样的矮小、瘦弱的体型确实很难让人产生他很有天赋的想法,但是文雨对自己老爸的判断笃信不移。

    “钟潇的体育成绩一直在拖他后腿,也不知道什么原因,我听说他好像是最近才开始迷上篮球的,平时在我们班级的活动课上,男生分成大体上分成三类,一群人打篮球,少数人踢足球,大部分学生打乒乓球!正常情况下,他是打乒乓球,偶尔会去操场踢踢足球,他乒乓球倒真的是打的厉害!”文雨说道。

    除非是在酒后,平日里文振东的话很少,今天却因为钟潇打开了话匣子,他继续和女儿讲着他对钟潇的看法:“但篮球还是建立在身体素质上的,虽然他的球感好,也还是需要力量作为支撑!嗨...观察一段时间再看吧,看他这小伙子对篮球的激情能持续多久,如果他能一直保持这么高涨的情绪,我倒是可以好好带着他.....“

    师范学院离文雨家仅仅十分钟的车程,因为是星期六的原因,十分钟过去了,他们才行驶了不到一半的路程。“爸爸,晚上回去吃什么?我...我突然想吃麦当劳了。”文雨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老爸,因为她知道文教练在家里一直主张少吃油炸的饮食习惯。

    文振东给外人的印象一直是高大严肃,但是对女儿,他几乎是百依百顺,可以说得却打不得、骂不得!文雨的惯用伎俩——撒娇,百试不爽!

    “少吃!少买!你呀...就是不听爸爸说的话!等一下路过麦当劳的时候,我停在路边,你速去速回!听见没?”

    文雨笑嘻嘻地回答道:“嗯!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回到家的钟潇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他的父母说起这件事。惧于父亲的严厉,钟潇几乎所有想说的话,想要的东西都是委婉地和母亲交流。他的性格里,更多的是因为害怕而表现出的弱势!

    和钟潇分开后的夏伟,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选择去网吧待着。泡一盒红烧牛肉面,再开一瓶可乐,晚饭就和屏幕上“江南野外的上贼”一样被草草地打发了。夏伟像个流浪汉一样无拘无束!钟潇也会这么说他,但他都是沉默不回应。其实,说他是个流浪汉也不为过,至少他给钟潇的印象是这样的。无论何时何地,无论刮风下雨,只要钟潇愿意,夏伟都会第一时间来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消磨这少年时光!反之则不行!

    所以,钟潇一直对他这样的生活羡慕不已,而事实却不是钟潇曾经以为的那样。

    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晚上,钟潇第一次看见如此泪流满面的夏伟,他把自己一直掩盖的伤痛全部无余地暴露在钟潇面前:夏伟的妈妈是一名八十年代的大学毕业生,不同于现在高等教育的超级泛滥,二十年之前,你若是能考上大学,那就等于给自己人生的旅程订了一张一等座车票!夏妈妈还在读大学的时候,认识了在学校门口开音像店的夏伟爸爸,两个人在交谈中知道他们竟是同乡,而且年纪也一般大小。

    钟潇见过几次夏伟的妈妈,虽然年龄摆在眼前,但还是看得出来有老派知识分子的气质,可以想象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是知书达理的模样。

    后来,夏伟的爸爸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势!夏伟的妈妈也经不住一个火热执着的心......虽然当时,父母和同学都看衰这段婚姻,但她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。然而,结婚不同于恋爱,恋爱可以天花乱坠,结婚却是柴米油盐,婚后的生活并不如她所想的浪漫美好,价值观的差异带来的矛盾层出不穷!婚后的第二年,夏伟爸爸原先经营的音像店由于兜售盗版音像制品,经人举报,被有关部门查封。夏伟妈妈东平西凑地借了一笔钱才交清罚款,免除他牢狱之灾,这对他们本就不和谐的生活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!与此同时,夏伟也来到了他们的家庭,考虑的夏伟的成长环境,他们在自己的感情面前妥协了,吵吵闹闹地直到去年年底,夏伟也已经长大,他们最终选择了离婚!

    现在,夏伟的爸爸在城里跑出租,夏伟妈妈也某得一份稳定却辛苦的工作,没有多余时间来照管夏伟。

    处于无人监管的状态,钟潇以前说夏伟是个流浪汉......

    所以,夏伟沉默不应答。